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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六章:第二人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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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六章:第二人格

「我聽宋語說過,你們結婚是不情願的。但是這段婚姻中,不是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受害者。她也是。你只看到你的委屈,難過,那她的呢?你至少還有家人在身邊,她呢?這些我打賭你都沒想過。」

霍天再一次無語。

「我結過婚,我知道,女人一旦真的要跟你離婚,那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。霍天,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
說完,羅斌也不在廢話,繞過霍天就走了。

霍天這一次倒是也沒在攔著他了。

羅斌走出幾步後,忽然又站住了。

「她十幾天前打過一次電話給我們,說是在G省。至於幹什麼,她沒說。」

說完,羅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。

霍天站在那裏足足站了五六分鐘,這才上車離開。

他也沒回去,而是驅車去了青陽路的教職工宿舍。

來到那幢老屋前,霍天停車,沒下車。

這個點,周圍都是烏漆嘛黑的一片。

霍天這才有時間消化羅斌說的那些話。

他們沒在一起,宋語很早就離開京城了,有個女人去找她,她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。

這些消息,讓他本就有些亂的大腦這會兒更亂了。

他們為什麼沒在一起?

所以,她之所以堅定的要離婚,不是為了羅斌,對嗎?那是為誰?她離開京城幹什麼?沒有回她的老家,而是去了遙遠的G省。相隔千裏。

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她?

找她的那個女人是誰?不是楊靜?那是誰?又是楊真真?

霍天忽然低頭,額頭抵在方向盤上,悠悠的嘆了一口氣。

為什麼會這樣呢?事情怎麼就變得這麼覆雜了呢?

不,不是事情覆雜了,是人心變得覆雜了。

又在車上坐了很久。霍天忽然在車子上翻找。半天,終於在駕駛室的小格子縫裏找到了一串鑰匙。

老屋的鑰匙。

霍天猶豫了下一下,最後還是打開了車門走了過去。

當初屋子的鑰匙他沒全部給她。留下來一串。他當時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那麼做。似乎覺得全部給她之後,他就……

他就徹底的跟這個人斷絕了聯系似的。

霍天抿著唇,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換鑰匙。

他走過去,試探性的插進去,扭動。

居然打開了。

一推開院門,走了進去。

接著月光,能看到院子裏的葡萄架子上郁郁蔥蔥的都是一片,看不清結沒結葡萄。

他往左邊看,那裏似乎種了一些菜。

走上前,打開屋子的大門。推開後,打開了燈。

燈光一照,就能看到桌上一層細細的灰。

這一看,就是小兩月沒人居住了。

她真的走了,走的這麼徹底,走的這麼瀟灑?連說都沒跟他說一聲。

對啊,他們都簽了離婚協議了,她為什麼還要跟他說?

這一刻,霍天承認他很失落,原來在她的心裏,她可能真的已經不喜歡他了。

他還記得出事那天,避開爺爺,他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做的的時候,她哭著說那是因為她太愛他了。

太愛嗎?這才多久,已經不愛了。在他漸漸對她改觀,覺得或許也能過下去的時候,她放棄他了。

她表現出來要離開的意思太明顯了,這讓一想高傲的他受不了。

結果有看到她看羅斌互動頻繁動作親密,就以為她……以為她已經找好了下家了。

如今才知道,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,沒有一件對的上的。

霍天這會兒是真的後悔了。

宋語,你在我對你漸漸有好感的時候,放棄我了是嗎?

得出這個結論,他不但後悔,還很懊惱。懊惱自己的臭脾氣,懊惱自己不肯多聽她說一句,懊惱自己……總是這麼自以為是。

霍天關上門,將鑰匙甩在桌上,朝房間走去。

屋子被她重新捯飭過,不再那麼死氣沈沈了。

進了臥室,打開燈,就看到掛著帳子的床。床頭是一張老式書桌。上面整整齊齊的放了一些書。

霍天走過去,拉開椅子坐下。

那一排整齊的書,大部分是小說,文學,散文詩歌。

他從來不知道,她還喜歡看這些東西。

眼神忽然在一個筆記本上停留下來。

他看過這本筆記本,是她的日記本。

霍天的手伸出去又頓住了。

他知道沒經過她的同意翻看她的日記是很不禮貌的行為。

但是,他這一刻想了解她,了解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,想知道她在想什麼,要幹什麼。

霍天伸手,拽出那本日記本,翻開。

在看到扉頁的字跡的時候,霍天就是一怔。

這絕對不是宋語的字跡。他認識宋語寫的字,結婚的時候要簽名字。她的字真的……只能說會寫而已。

可眼前的字跡有棱有角,筆鋒剛勁有風骨。

這絕對不是宋語的筆記。

可最後宋語兩個字,又是那麼清晰。

是宋語,又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宋語。

霍天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來。

作為醫生,他看過不少的案例,一個人在經歷了重大的刺激後,忽然之間性格大變,除了樣貌沒變之外,其他跟之前相比,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人。

這叫第二人格,是指患有人格分裂者的第二種人格。

想到那些前後不一樣的地方,越想霍天心裏就越駭然,宋語可不就是這樣嗎?

除了長的一模一樣,不管是習慣,說話方式,感情轉變等等等,都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
那麼現在的她,是她的第二人格嗎?

想到這裏霍天的心就是一抽,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
他迫不及待的翻看宋語的日記本。

第一篇日記很簡單。

9月26日,晴。

我活了,感謝上蒼。

就這簡單的幾個字,卻讓霍天的心頭猶如被榔頭重重的擊打了一下。震的他半天都回不來神。

她真的……有第二種人格?

霍天再接著往下翻,手都有輕微的顫抖。

不是害怕,而是……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。

一個人要經受怎樣的打擊才會逼出她的第二人格來?

或許當時她被楊真真打的事情,並沒有他知道的那麼簡單,或許,是別的。

霍天第一次懊悔自己先入為主的該死性格,一邊放下看。

可後面好多天都沒寫。

直到……

10.3號,陰。

原來我在他們的眼裏,是壞女人的代名詞。

還是簡單的一句話。

霍天繼續往下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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